万恶的旧社会到底什么样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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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  孟汝醒
近日遇到小屁孩，她突发奇想问我什么是万恶的旧社会，旧社会到底是什么样？
这一问把我问住了。但我是有政治思想觉悟的人，岂能被她难倒？旧社会，不是就是周扒皮吗？不就是南霸天吗？不就是刘文彩吗？不是逼着杨白劳还债还要强取其女儿喜儿的黄世仁吗？总之，大地主、大富豪、大恶霸，雇着一帮人给自己卖命、打卡、干活等等，都是旧社会的产物。
不是有个主题形象的总结吗：“旧社会把人变成鬼，新社会把鬼变了人”。
可是这样一说，我心里反而没有底了。记得前段时间国家大剧院在演出《红色娘子军》。这个样板剧不知道“迷”住了多少人？到底是着迷、入迷还是迷惑、迷离呢？
所以可能是怕现在的人看不懂，于是就请了著名学者孔庆东去讲解《红色娘子军》的背景、历史，特别是指出了在那广大劳动人民“买不起房、看不起病、上不起学”的黑暗时代，像吴清华那样的被压迫者，不可能依靠上访、告状来改变自己的悲惨命运。出路在哪里？光明在哪里？是谁给吴清华建立了一个“希望工程”（见孔庆东博客）？
“旧社会也买不起房子啊？我们现在也买不起房子啊？”小屁孩又给我出了个难题。
我心想，旧社会又没有贷款买房，哪里买得起房子？
不对啊，黄世仁不是放贷给杨白劳的吗，还去要利息呢？
晕。黄世仁放的哪里是贷款，明明是吃人的高利贷，利滚利，滚雪球，到期还不出来是要拉女儿抵充的，就好像现在赌博放高利贷的，不还钱，那也是要人命，不是常有这类跳楼、服毒自杀的吗？当然，这些阴暗面可不能让小屁孩知道。
小屁孩仍然兴趣浓厚：半夜鸡叫里的老板周扒皮还挺可怜的，他比长工起得还早，还要吃力地学鸡叫呢？
周扒皮怕员工偷懒，当然要起得比鸡早了。这就是企业管理学范畴问题了。不过这人不值得可怜，他恨不得员工们不睡觉就为他干活，更不会主动给加班费或涨工资，吃的食堂也很差，宿舍楼也很简陋和压抑。所以有个别员工还会受不了而跳楼自杀呢！
你说的不是某某康吧？晕。跑题了。我心想，真有周扒皮这个人吗？旧社会真有这么傻的地主吗？
譬如恶霸大地主刘文彩的水牢据说就是一种虚拟。说是刘文彩遇上交不起租的农民，刘就会把他们关在自家后院的水牢里。水牢里的水齐腰深，身体壮实的农民在水牢里关押几天，不死也要脱层皮，简直是人间地狱。后来一番质疑后，“地主庄园博物馆”经过权衡利弊，本着尊重历史的原则，摘掉了水牢的牌子。
可是那个万恶的旧社会水牢已经牢牢占据在百姓的大脑中。
刘文彩这个人太坏了，娶了5个老婆。
小屁孩说：现在不是有官员也包养了十几个情妇吗？
这刘文彩不一样，他是霸占的，强娶的，不尊重人权。
现在不是有官员强奸大学生、强奸幼女吗？
我晕了。
这孩子脑子转的太快了。
有段时间盛传“刘文彩生活糜烂，小老婆王玉清吃鸭子不吃肉，专吃鸭蹼”，王玉清淡淡一笑道，“那是他们说的嘛！我出身贫穷，过惯了穷人的日子。见别人吃完鸭子，剩下好多爪子，我觉得丢了可惜，就捡来吃了。其实，哪个放到肉不吃，专爱吃爪子呵？！” 　　而当记者问及“你觉得解放前你跟刘文彩生活的12年，是否幸福？”时，经过解放后历次政治运动“洗礼”的王玉清仍然显出“顽固不化”：“咋个不幸福嘛，过‘衣来伸手，饭来张口’的‘寄生虫’生活！”
又有盛传说，王玉清是在砍柴时被路经的刘文彩看中，并“霸占”到手的。而王对此传言颇不以为然，甚至生出几分气愤。当时的她双目圆睁道；“我是明媒正娶的！”
这下我脑子更糊涂了。真应了一句话：历史从来没有真想。
旧社会曾有句顺口溜，“衙门口，朝南开，有理无钱莫进来”，还说“旧社会穷人打官司”打一个字：皓。穷人打不起官司似乎并非是旧社会的产物。近日不是还冒出了副厅级家属到省委疑似上访被警察殴打吗？
可能是怕上方无用。于是，在苏州通安镇就因拆迁出现了群体性事件，以至于书记镇长火速被下台。
诚然，一些群众的越级上访经常让当地官员头疼。而在史书记载当中，这种上访现象却非常常见，甚至还有人将状告到皇帝面前。其实在中国古代，民情上达的渠道是多种多样的。据传说记载，早在尧舜之时，便已出现了“进善旌”、“诽谤木”以及“敢谏鼓”等直诉形式。西周又设立了“路鼓”和“肺石”。秦汉时设有公车司马，专门负责接待直诉事务，同时还出现了“诣阙上书”、“邀车驾”等形式。从魏晋开始，正式设置了“登闻鼓”制度。唐代武则天时还设立了匦使院，使直诉制度渐趋制度化和正规化。因此，历朝历代均有利弊，不能单纯地说那个社会不好，那个社会好。
当然，生活在旧社会里人民还是有很多痛苦的（网络上就列举了旧社会几大罪状）：
譬如教育：官府对教育几乎无投入，老百姓要自己掏钱请秀才教小孩子读书，书本费也要自己买，什么四书五经啊等等，去京城考试，路费不报销；
譬如就业：读书考上了、就业难，很多秀才都找不到工作，只好到人家当家教，有的去当师爷，有的做幕僚，说的不好听点，就是长期在大户人家要饭的；
譬如医疗：没有正规的医院，都是私人诊所，有些诊所还卖假冒伪劣的药，卖假药的商人勾结官府以逃避惩罚；
譬如房产：老百姓要自己掏钱建房子，官府无补贴。有时候房子建好了，碰上什么豪绅要扩花园，官府要修沟渠，不管你答应不答应，就给你拆迁了，还不让你上访；
譬如歌功颂德： 皇上经常感叹，听不到真话，下面的官员都喜欢报喜不报忧，为的是官帽子要紧，据说李自成起义的时候，崇祯每天听到的话还是这样：国家繁荣昌盛，形势一片大好，结果就断送了崇祯皇帝的江山
……
小屁孩欲言又止，还想着提问，被我无情的拒绝和制止了。有权不用，过期作废，等她长大了我退了岂能还有我活的路子？
我谆谆教导：你现在蛮好了，虽然上学面临择校，还要给校长老师送礼，但总归不至于像流浪的三毛没学上；虽然你住的房子要还贷款，结果导致家里不敢出去旅游、不敢吃太好的，不敢生病，但总归还能有个居住60多年的房子，70年后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？
要说好处，旧社会空气好，没有汽车、没有工业污染，还有就是没有“很黄很暴力”的网站。当然，网路也有好处，譬如可以给你泄泄火气，但也不能过头了。否则就以诽谤罪论处。
小屁孩果然被我给吓住了。其实这哪里是吓他啊！
我还说，你要记住了，旧社会就这点好处，其他的全是“万恶”。你得学会感恩学，学会感谢学，这样你将来获得世界冠军了、获得诺贝尔奖了，你就知道第一个该感谢谁了。
教育完小屁孩后，我很迷惑：你们给评评，我这样做是害孩子还是救孩子